时间:第三卷(其实我也不清楚该精确到什么时候)
“你是很重要的人呢叶子辰。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夏子曦,毕竟这才是寄宿在这具躯体中的魂灵的真实身份。”不知何时进入房间的紫裙女子在关上房门的小叶子转过身来时这样说道。女子银紫色的长发上饰着绸制的紫色蔷薇,额前是雕刻着玫瑰图案的金制发冠。
“怎么,想不起来吗?”一袭紫色长裙的女子看着眼前一脸“你怎么在这儿你在说什么”的少年,“不过也是,毕竟是那种情况。”
“既然已经有一部分跨过了界限,那全部跨过去也不会有多困难吧。”西比尔说着向眼前的少年伸出手,“睡一觉吧,等你醒来应该就会明白了。”
“你不是在和启哥哥说话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终于有机会说话的少年满腹疑惑。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因为我马上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你。”转身离去的女子这样回答道。
“把一切都告诉我?”少年一头雾水地看着打算离去的对方。说好的马上告诉呢?但还没等他雾水完,突如其来的浓重倦意席卷脑海。
“没错,一切。”走出门外的对方在回头关门时这样说道,“我要告诉你的一切全都在接下来的梦里。”
……………………
我的名字是叶子辰,是位于日下城的塞里斯第二大族汐月王族的王子。但和其它生长于故土的兄弟姐妹不同的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日下来到了王城白下并在这里长大。
居住于白下王宫中的王夏子启是我的养父,也是塞里斯名义上的统治者以及象征,虽然和我已经过世的父王叶星云是同辈,但跟义父之类的叫法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叫他哥哥。据说我这种行为一开始还让父王不高兴过,但这很奇怪吗?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哥哥不就应该叫哥哥吗?
我的养父夏子启是个有点儿难应付的家伙,因为不管是叫他“哥哥”还是“哥”都会搞得他不太高兴,可我又实在不愿意叫他义父之类的。到我们最后折中了一下,管他叫启哥哥。
在我刚来的时候启哥哥有个习惯,每隔几天就会把自己在小芸窗里关一下午,而且还是不允许人打扰那种。据说如果打扰的话,就算是和他交情很深的吉光也会被毫不留情地赶出去。
在陛下回来继承王位后的十几年间,唯一一个在打扰以后没被赶出去的是一个小孩子,一个以养子的身份待在陛下身边的小孩子。那个不懂事的小家伙在闯进小芸窗后出于好奇靠近了在放着一把剑的几案后低着头的男子,然后发现对方是在哭。被发现之后小家伙被对方一把推开了,可莫名其妙受了委屈的小家伙没有离开也没有哭闹,而是默默把怀里的小手绢递给了对方,从那时起,对方的这个习惯消失了。
而我也是在那之后才察觉到我的异常。
不知为何,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的梦境里就一直在出现一个人:黑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瞳孔,袖口和衣服下摆带着金色镶边的白色衣衫。我不知道那是谁,只知道梦里的我一直在管面目模糊的他叫哥哥。而现实中的陛下和那人异常相似,所以我会坚持管按理说应该是我养父的陛下叫哥哥。
习惯消失后的启哥哥依然会隔几天就去小芸窗对着那把据说是某个人遗物的剑发一下午的呆,但不会再偷偷哭泣了,取而代之的是只要我愿意听的话他就会给我讲一下午他以前的事。刚开始还不怎么懂事的我没怎么发觉,直到我长大到可以独立辨别一些事情的时候,我才惊觉那些梦里的情节和对方所讲的故事相似度有多惊人。但在和对方交流以后,得出的结论却是这可能只是记忆上的错误或者巧合而已。
巧合吗?也是,毕竟对方所说的故事对一个小孩子来说确实是有点儿难以理解,难以理解到足以让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曾这么认为了很多年,直到我成年那一年有个看起来和启哥哥认识的紫裙女人突然出现。那个人的出现方式是如此的突然,就像是你眼前的空气突然聚集起了人形。
“我这次是来告诉你关于那个人的情况的。”那个女人这样说道。
“那个人?”启哥哥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今天的指导到此为止,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可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那个按理说应该正在和启哥哥谈话的人却站在我面前。
“你不是应该……”应该在和启哥哥说话吗?
发现对方时的惊讶从一开始就没能说出来。
“你是很重要的人呢叶子辰。啊不对,现在不该叫你叶子辰,应该叫你夏子曦才对。”
夏子曦?那不是启哥哥的孪生弟弟的名字吗?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这才是寄宿在这具躯体中的魂灵的真实身份。”
魂灵?真实身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想不起来吗?不过也是,毕竟是那种情况。”自说自话的女子朝着我的额头伸出手,银蓝色的光在她的手心一闪而过,但什么都没发生。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因为我马上就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整个谈话过程中除了疑问以外几乎一直是沉默的我:……
总之,当我从突如其来的困倦中回过神来时,我自己已经身处于一片空白之中。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纯粹的白色,没有影子,没有杂质,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站立于地面还是站立于空中。
“我的名字是西比尔·兰开斯特,是传说中那位平乱的英雄塞缪尔·兰开斯特,也就是米迦勒王爵的直系后代。至于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嘛,这是我的能力,也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要给予你真相的梦境。”
自称西比尔的紫裙女人出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和她在我面前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一样,犹如空气突然凝聚起来的实体。
“那我们开始吧,把你本该有的记忆全部补全。”
……………………
原来是这样吗?
按西比尔所说的,已经找回记忆的我这样想道。
原来那些梦不是巧合,而是因为……
“没错,按理说你应该早已经死于塞西尔对你的暗杀的,但由于你在天启圣堂的那个祈愿,你本该就此堕入虚无的灵魂留下来了。不单是留了下来,甚至还得以见证了那之后的事,直到……”
直到一个名为叶子辰的人诞生于世。
圣堂神光的传说并不是虚假的,之所以失败,是因为在其中祈愿的人与神之间的联系早已淡薄。当与神之间的联系足够的人祈愿时,原本的传说也就再现了。
“我想要为哥哥做些什么,如果有需要的话,就算是献出一切也可以。”
听到少年祈愿的神回应给少年的,是没有随着肉体的消亡而消亡的灵魂。
但就像世界充斥着各种形式的对立平衡,少年超出常理的愿望实现的背后存在着被称为代价的扭曲是沉默,少年要对自己的身份保持沉默。
不仅如此,由于原本就存在的扭曲,少年还要承担更多。
“你们是双子,可对你们而言双子的含义并没有那么单纯。你们不是一个人格控制两个身体的双重存在,也不是简单的独立个体,而是一个灵魂分裂开后被你们各自占据一部分。继承人的诞生和普通人一样是神的旨意,但继承人没有得到神的祝福,所以无论成败,继承人都会在使命达成时死去。但你们两个的情况实在是特殊。
“按照塞缪尔殿下的契约,刻印在你们血脉和灵魂里的扭曲是孤独和必死的命运——继承人终将死去,且知道他们继承人身份的人也会因为触犯禁忌而失去祝福,最终走上最糟糕的可能性。但在你们身上,这些扭曲被稀释掉了,因为孤独和必死的命运是一人份的,而你们是共享着继承人血脉以及灵魂的两人。在这种情况下,孤独和死亡会为你们两人分别拥有,如果一人死亡,另一人就会陷入不死的孤独。本来你应该是因为自身的死亡而承受了死亡这一扭曲,但你的魂灵却因为祈愿的原因没有陷入本该有的虚无,于是扭曲本该是孤独的启依然有可能会承担必死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还活着的话,哥哥他就注定会在与塞西尔的对决结束时死去吗?”
“准确来说死是所有人的结局,继承人所承受的必死的命运只是被设定了期限的死亡。但就像你所说的,只要在对决时你还活着,那启就会在对决结束时死去,无论结果如何。”
“那也就是说,如果我在那之前死去的话,哥哥就不必在那时候死去了?”
“如果他没有在那之前就死去的话……但是继承人命定的死亡不只是肉体消亡和灵魂堕入虚无,还有被人彻底遗忘。”
“我知道,我知道后果,毕竟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继承人而哥哥他只是替补,有些东西我不需要提醒。”
“那你已经作出决定了吗?”
“当然。我会替放不下我的他做出选择。”
“小叶子,小叶子……”
耳边传来了人声。随着那声音逐渐清晰,纯粹的白色开始出现裂隙。
“看来你很想醒过来啊。不过也罢,该传达的也传达地差不多了。”西比尔说着便伸手在声音出现时转过身去的少年背后猛推了一把,“去吧,梦结束了。”
……………………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经历,明明是躺在床上休息,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却有种类似于自高空坠落的感觉。
在现实中看来是躺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叶子就是这么醒来的。
“你怎么睡在地上,是不舒服吗?”见对方醒来,声音的主人这样问道。
然而回应他的,并不是什么我没事之类的,而是突如其来的熊抱。
“喂喂喂你干嘛?!虽然启哥哥我是喜欢你但不是那方面我对男人没兴趣的啊!”被对方的反应吓得举手乱挥的启惊叫道:“放开放开放开这样很难受……”
最后的语气词被咽了回去。咽回的原因,是濡湿胸前衣襟的温热湿意。
察觉到不对的启低头看向胸前,短暂的沉默后,男子高举起的手臂落在了少年的后背上。
“没事了,不论是怎样的噩梦,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启低下头,用自认为最温柔的说话方式在少年耳边这样说道。
……………………
本想写大刀结果好像写成了流水账的宅姬自闭中……建议各位结合之前夏子曦的番外和第三卷里小叶子的相关内容食用,效果不敢保证,但起码会比单啃一段好吧。
呜呜呜不行了放假回家被带到没网的荒郊野岭了,最近几天可能都更不了了(宅姬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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